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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貓鼠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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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越下越大,展昭和白玉堂壓著梁銳回到了驛站,包拯當即審問出小柳村的情況,不由震怒萬分。

展昭凡事從不隱瞞,待審訊結束後,便將他和白玉堂的所見所聞盡數說給了包拯。

當說到宋今召喚出了鳳凰,帶著龐昱離開的時候,大家均覺十分不可以思議。

公孫策問道:“或許是某種特別的動物?”

實際上他們一直未睡,自然是看到了那閃爍的金光和巨大的金鳥。

正是因為拿金鳥出現的位置就在知州府,所以包拯才一直在等待展昭他們的消息。

展昭道:“我也拿不定主意,雖然近距離見了那只大/鳥,但是當時只覺得震撼萬分,實在是無暇他顧,如今想來,只覺宋今身份實在是令人生疑。”

白玉堂說:“會不會有這種可能?”他思考了一下,說,“宋今姑娘似乎是認得十年前的那幾位高人,想必你們也知道,傳說中的西門吹雪武功高強,似能踏碎虛空,如果宋今與他們認識,恐怕……也必定是世外高人了。”

這種懷疑已經是最最靠譜的了,總比宋今真的是什麽清河仙人的大弟子強的多。

包拯道:“無論宋今身份如何,如今她的所作所為都叫人敬佩,對了,宋今姑娘如今何在?”

白玉堂說:“她帶著龐昱走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裏。”

包拯略一思索,說:“雖然宋今姑娘身份成謎,我們不知其武功深淺,但無論如何也需要派人去尋找,畢竟木道人已經逃走,他定然會找宋姑娘報仇。白玉堂!”

白玉堂拱手,“包大人。”

包拯道:“你現在就去探查宋今姑娘下落,務必保證她的安全。”

白玉堂道:“是。”

包拯有道:“展昭,公孫策,你們隨我一同趕赴小柳村,救人為重!”



雨,越下越大,已如瓢潑。

龐昱和宋今找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房子躲雨。原本是炎炎夏季,這場雨卻帶來了幾分寒涼。

他們沒有可以生火的東西,房間也十分簡陋,兩人身上都濕了。但是龐昱的衣服比宋今的絲質衣服厚重一點,保暖性更好。

龐昱看了一眼宋今,發現因為被雨水打濕,她的衣服有點貼身。

呃……趕緊轉頭。

過了一陣子,龐昱又覺得內心不安,將自己外罩的衣服脫下來,給宋今披上。

宋今從楞神中醒來,看龐昱與自己靠的很近,正看著自己,神情有些緊張,還有些害羞。

“謝謝。”

其實她是可以一件換衣的,反正這個過程也就是一秒鐘的事情,但是見龐昱那表情,又覺得推托的話龐昱那玻璃心也受不了,便就作罷,心想,如果那時候學會了運功烘幹衣服頭發的技能就好了。

嗯?

宋今蹙眉。

龐昱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,問道:“怎麽了仙子?”

宋今也懶得去糾正他的稱呼,只想著,好似真的有人可以用內力烘幹頭發似的,可是怎麽就是想不起來。便說:“這屋子雖然破舊,但床鋪還是幹燥的,你先去休息一陣子,等雨停了我們再出去。”

龐昱說:“好吧。”

其實龐昱很為難,他雖然很累了,但是渾身都是濕的,怎麽睡嘛。

結果就聽宋今說:“你最好將你濕透的衣服都脫下來,我就在門口守著。”

雖然雨勢很大,但是他們是趕在雨下大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避雨的地方,因此也就是外面一層衣服濕了而已。

穿著濕透的衣服睡覺,那絕對是非人的感受。可是這話從宋今嘴裏說出來,龐昱就覺得……覺得……覺得自己在仙子眼裏就是個長不大的屁孩子!

頓時覺得有些受傷。

你好歹也有點害羞的表情成嗎,怎麽語氣就那麽像我娘和姐姐呢。

宋今當然看不到龐昱在她身後的擠眉弄眼,因為她在研究系統面板裏的內功,想著怎麽才能將這一身濕透的衣服都烘幹。

龐昱倒在硬梆梆的床鋪上,心裏不斷的碎碎念,念著念著,忽然覺得特別的想家人,想遠在京城的爹和娘,想在皇宮裏實際上過的並不是特別快樂的姐姐,又想自己來賑災,卻被奸人蒙騙,吸上了那什麽有毒的煙霧,還間接的害了自己的親人;又想自己這些年書也沒讀好,也沒做些什麽好事,整日浪蕩京城,和一些狐朋狗友組成什麽京城四少,很多人都在背後罵他們靠爹的孬種,更有大臣上書皇上參他爹爹放縱他,結果被姐姐吹了耳邊風,反倒將那位大臣流放到了邊疆……想著想著竟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淚。

宋今剛剛研究結束,準備運功試試看,結果就聽到了低低的哭泣聲。那種壓抑著的,男人的哭泣。

她覺得有些心疼,當真是將龐昱當成了自己的弟弟看待,想要讓龐昱走上正道也從原本的任務變成了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。可是此時此刻,她也不能說些什麽,只等著龐昱自己發洩完畢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那哭泣聲就變成了小小的呼嚕聲,龐昱終於是睡著了。

等到雨停了,已經是快到天明。

宋今已琢磨著將衣服頭發都弄幹了,有時候並不是自己做不了,而是總覺得身邊有人可以做,自己就可以依靠。現在無人依靠,自己反倒成了別人的依靠的時候,就覺得有了無限的力量,什麽都可以做得到。

她順便將龐昱脫下的外套、鞋子也給烘幹了,反正他是穿著中衣睡的,就相當於睡衣了,也沒什麽。

天空漸漸的泛起了白色,雨也越來越小,最後停歇了下來。

宋今夜裏稍微休息了一下,但當然不是睡在床上的,畢竟床很小,龐昱那五仰八叉的睡姿實在讓她不能恭維。

她只是從系統裏買了一只很大很大的看起來和暖和的坐騎,然後被它圈著暖洋洋的睡了。

等到天明,宋今收了坐騎,叫醒了龐昱。

龐昱揉揉眼睛,看到宋今,忙坐起身來,“雨停了嗎?”

宋今道:“停了。”

龐昱說:“那我們趕緊回去!”

宋今說:“好。”她雖然很想探一探這個村子的問題,但關鍵是她身邊還有個龐昱,她覺得冒險並不是個好選擇。

龐昱自然是聽宋今的安排,他下床穿鞋,發現鞋子和外套都是幹燥的,心想,一定是仙術!!仙子最棒了!

龐昱穿好了衣服,宋今發現他不是很精神,尋思可能是因為昨天受涼的緣故,而且昨晚他哭了一鼻子,肯定今日精神萎靡。但是走了沒多久她就覺得不對勁了,龐昱開始打哈欠,犯困。

宋今一驚,完了,龐昱毒癮犯了。

果然,龐昱開始覺得渾身都不舒服,從輕微的發抖開始,覺得渾身都難受,漸漸地意識就離自己遠去,他難受的對自己又抓又撓,倒在地上四處打滾。

宋見見他那麽痛苦,立刻點擊清心咒,好在清心咒現在是保持敞亮,她今日什麽都還沒寫,其他武功基本也都發不出來。

龐昱在清心咒的作用下好了很多,但是清心咒只持續三十秒,三十秒之後他的痛苦又卷土重來,而宋今則不能連發技能,清心咒雖然是常亮狀態,但必須要技能冷卻,宋今用了三次清心咒,龐昱還沒有任何好轉,而此時,他的脖子裏,胸膛處都被自己抓傷,已經開始滲出血跡。

宋今又不能靠著龐昱很近,只能等技能冷卻,一遍一遍的給他用清心咒,這段時間對宋今和龐昱來說,都格外的漫長。等到龐昱終於安靜了下來,宋今才敢靠近他。他身體上的傷痕要愈合,宋今必須得用“妙手回春”,可前提是還要寫段子。

有時候就是這點不好,明明到了緊要關頭,可非要寫一段感情戲,這種場景下,怎麽憋得出感情戲來?

宋今將龐昱扶起來,龐昱現在渾身無力,只能靠在宋今肩頭,宋今看到前面有個草堂,雖然破舊到連房頂都沒了,但好歹有個石凳和石桌,她費力的將龐昱扶起來,雖然龐昱不是很重,但是在沒意識的狀態下,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,也是累的夠嗆。就在宋今一步步的將龐昱往草堂了拖的時候,龐昱忽然一把將宋今推開,整個人神情大變,眼神格外兇殘暴力。

趁著宋今沒有防備被龐昱推的摔出去之後,龐昱一拳打在宋今肩頭,宋今反應過來,卻不能出手傷害龐昱,只能不斷的防禦,論起武功,宋今自然是在龐昱之上,但是現在龐昱仿佛中了魔怔一般,雙臂亂揮,無差別的攻擊了起來。

宋今雖然沒有寫段子,但是基礎武功還能用,但問題是無論武功是不有基礎和高深之分,也得需要有個熟練運用內力和武功招數作為根基。

早就說過,宋今空有一身內力,但沒有系統的學過怎麽發招,那些武功雖然點擊就能發出來,但姿勢也是很講究的,沒有正確的姿勢,找不到正確的穴道,瞅不準時機,那就只能是用陸小鳳一句話概括——好白菜都被豬拱了。再加上宋今本就不想傷害評龐昱,因此也只能不斷的防禦。

於是,匆匆趕來的白玉堂,就覺得……此人當真是仙子?不是來搞笑的?

宋今躲著躲著,看到了白玉堂。

就看到對方眼中那淡淡的戲謔,再想想自己剛才為了躲避龐昱的無差別攻擊,那慫慫的動作。

不禁覺得人生黑暗,生無可戀。

高喊道:“白玉堂!!!”

白玉堂笑嘻嘻的說:“仙子大人,姿勢太醜。”

宋今怒道:“你不醜你來啊!”

白玉堂圍觀的幸災樂禍,但是心中卻自有衡量,宋今雖然動作有點違和,不是特別的協調,但看的出來底子是很好,內功也相當深厚,但是又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內功深厚之人動作卻跟不上。大聲道:“簡單,打暈他即可!”

宋今道:“我怕自己把握不好,反倒傷害了他,你來!”

白玉堂手起手落,龐昱就暈了過去。

宋今這會兒胳膊疼的很,沒空扶著龐昱,白玉堂自然也不會去扶著龐昱,於是這倒黴孩子直接摔在了地上、

宋今累得直喘氣,擦了擦額頭的汗,擡頭看,就見白玉堂黑亮的眸子正盯著自己看。

“怎麽了?”她問。

白玉堂道:“沒什麽,包大人讓我來找你,他們昨夜就進了村子,但是雨下的很大,無法進山,今日展昭會再帶人過來。我先送你和龐昱回去吧。”

宋今問:“為什麽要進山?”

小柳村後面背靠著一個荒山,因為今年大旱,一眼看去,山也是光禿禿的。

白玉堂說:“因為山裏藏著所有的秘密。”

宋今不是一個多事的人,所以她不多問,雖然好奇,但是當所有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,於是她準備跟隨白玉堂一同先回到驛館。

白玉堂問:“龐昱怎麽弄回去?讓鳳凰馱著他嗎?”

宋今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,大白天的鳳凰要是飛出來那還了得。

白玉堂自顧自的樂了樂,然後從地上一把撈起龐昱,就那麽扛在了肩膀上。

“走吧。”

宋今跟在白玉堂身後,還沒走幾步,前面那人忽然就停了。

她忙停下來。

白玉堂扭頭問:“對了,你方才是在給龐昱療傷嗎?”

他發現宋今和龐昱的時候,對方身邊就有米分色的光芒閃現,並且籠罩著龐昱,每當龐昱被米分色光芒籠罩的時候,癥狀都會有所緩解。所以他才有這麽一問。

宋今說:“呃……我的確是會這麽一種功夫,怎麽了?”

白玉堂將龐昱粗魯的扔給身邊一直跟著的兩名官差,對他們說:“去,把他送到驛站,讓他休息。”

那兩位官差問:“白大人啊,如果小侯爺又發起瘋來怎麽辦?”

白玉堂說:“捆上。”

那兩位官差惴惴不安的看著宋今。

宋今:“……那就捆上吧。”

送走了龐昱,白玉堂問宋今,“你的胳膊怎麽樣?”

宋今的胳膊很疼,簡直就像是脫臼了一樣,而且最關鍵的還是右胳膊。

宋今稍微活動了一下胳膊就疼的齜牙咧嘴。

白玉堂問:“你不可以自己療傷嗎?”

宋今心想,我要療傷也得先寫稿子啊,你懂卡文的痛嗎!不過她現在十分擅長胡說八道,“我……我要自己療傷就必須得去屋子裏,這裏也不方便。”

白玉堂表示理解,“那你去療傷,我在門口守著你,等貓兒來之後,我們一起上山。”

白玉堂想,如果按照梁知州所說的,他們必須依靠宋今幫助才是。

不過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這般有求於一個女子。其實,原本個白玉堂並不覺得宋今之前說的那些感動了展昭和公孫策,甚至包大人的話有什麽,畢竟那番話誰都可以說。但是現在,昨夜蒙她相助,今日他說讓她隨他們進山,在受傷的情況下,宋今還能一口答應,而且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為難表情,這反倒讓白玉堂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
白玉堂背對著房屋,半晌屋內都沒什麽動靜。

宋今從系統中拿出了紙筆,反正遲早要寫,而且現在寫了的好處不僅僅是能療傷,更重要的是等下進山恐怕還有大的用處,情勢所迫,她不得不寫。

可是現在寫誰好呢?現在的心情倒是比剛才好一點。要寫的話肯定也不是那麽太卡,可是現在寫耽美還是寫言情呢?寫言情……唯一的參照便是她自己,果斷pass,寫耽美的話,寫貓鼠呢還是鼠貓呢,還是展昭x龐昱,亦或是白玉堂x龐昱?哦,還是有個公孫大人嘛,難道要寫包拯x公孫策嗎……救命!

宋今選來選去,最終還是選擇了白玉堂x龐昱這種魔性的組合。鑒於右手受傷,便只能用左手寫字,她的動作相對較慢,再加上今天的確是有點卡文,於是……

白玉堂等啊等啊,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
於是心中一驚,不會是出事了吧!

白玉堂輕聲喊道:“宋姑娘?宋姑娘?!”

早已經說過,宋今此人有個特點,一旦開始寫字,就進入了無人之境第,不管是在構思還是在碼字,均是如此。

於是她不知道白玉堂輕輕的推開門,看到她坐在桌前靜靜沈思的模樣。

今日的宋今讓白玉堂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,整個人都是詭異的。你說要療傷吧,你坐在桌前寫什麽東西呢?再說誰還出門隨身攜帶紙和筆啊,他那日的疑問又浮上了心頭——展昭明明救回來了穿著裙子的宋今,可是第二日去探小柳村的時候她換了一套短打褲裝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為什麽就沒有人懷疑啊!

白玉堂偷偷的走進了來看,就見宋今拿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筆,在質量上乘的白紙上寫寫畫畫。

在寫什麽呢?莫不是詛咒吧?

在白玉堂看來,若說宋今是神仙,不如說是妖魔鬼怪更貼切,整個人都神神叨叨的,好奇怪。

他站在了宋今的身後,定睛看去。

猛然發現了自己的名字。

恩?難道此人要詛咒自己不成?

白玉堂目不轉睛的看著,宋今寫到——

[白玉堂狠狠的將龐昱從地上拽起來,扛在了肩上。]

白玉堂心想:莫非是要如實記載今日發生了什麽?

[龐昱一邊哭泣一邊說,“你個王八蛋,放我下來,放我下來!”]

白玉堂心想:我扛起來的時候那小王八明明暈過去了啊,再說了,想想龐昱那哭泣的模樣,他都要打顫了好嗎。

宋今渾然不知身後有人,繼續寫到——[白玉堂輕輕一笑,道:“放你下來?讓你繼續離家出走嗎”]

白玉堂心想:這是什麽啊?

[龐昱抽抽噎噎的說:“還不是因為你!你才離家出走的!”]

白玉堂心想:媽呀,什麽玩意兒?

[白玉堂無奈的說道:“我又怎麽了?我回來可只見你忽然之間鬧別扭,好端端的就說要離開,現在好了,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被人打劫,錢財銀子衣服帽子都被人拿走了,我若是不來,接下來你都要被別人擄走了吧。”]

白玉堂心想:這個走向不太對吧?

[龐昱被說到了心傷處,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“還不是因為你不在乎我!還不是因為你現在更喜歡那只臭貓!”]

白玉堂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誰來告訴他發生了什麽。。。。

三觀驟然崩塌,白玉堂覺得一道驚雷炸響在耳邊。

想起自己這段日子總是纏著貓兒……該不會……哦,不不不不。絕對不是他的問題,而是此“仙”愛好獨特,口味非同尋常。

白玉堂連退五步,就差隱藏在陰影中了。

宋今寫完了,將紙張一疊,放進了系統。

白玉堂所見的就是那紙張忽然一下就消失了。

他吃了一驚。

和展昭不同,白玉堂有一門獨特的武功,叫做“凝神屏氣”。

只要宋今不回頭,是絕對不會發現白玉堂的,況且此刻白玉堂已經退到了房間的角落裏。

而宋今的概念裏,白玉堂必定是在門口守著的,於是輕松點擊“妙手回春”,整個人被白色的光芒籠罩起來,在溫暖的光芒中,身上的傷口逐漸的愈合,就連昨夜的疲態,也全部消失殆盡。

等光芒散去,她舒展了一下腰肢,渾身舒暢。

她打開門了,看到了早已經回到原處的白玉堂。

白玉堂調整好了心情,問道:“可以了嗎?”

宋今微微一笑,說:“恩,走吧。”

白玉堂被她那溫婉的笑容給迷惑了一下,但是緊接著又想起那張紙上的內容。

……

忘了吧忘了吧,此人畫風清奇。

讓一切都隨風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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